“血液没有凝固，这些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。之前的异族应该不是精锐，是攻下城池留下搜刮战利品的杂鱼。”

杨破虏观察一眼还在流淌的血液，判断道。

她看了一眼吕布，取出地图，查看最近的城池。

“三十里。”

李不哭面无表情坐在马上，看着京观她并不如赤焰其他人有异色，只是抬手覆盖上漆黑狰狞的鬼面，遮住清冷绝好容颜，只留下一双冰冷刺骨的目光，下达命令。

“杀——”

杨破虏当即高声道：“补充箭矢，即刻出发。”

“喏！”

……

……

“报——”

一个斥候闯进异族营帐，向着一位如巨象般的庞然大物汇报战况。

“不好了，贺楼大人，赤焰魔来了。留守的族人都被屠杀殆尽。”

贺楼伯顺没有说话，他抓起案几上的烤全牛，一口咬下半头牛骨头嚼碎，慢条斯理吞咽下去，擦了擦嘴角油脂，才缓缓开口：

“什么赤焰魔，不过是一群毛刚长齐的小屁孩，撞在我手上正好全部宰杀了，看那吕布出不出九原！”

贺楼伯顺乃是鲜卑八大姓贺楼氏族的顶级高手，异种血脉，天生神力，此次追随族中神将叔父就是为了开阔眼界。

只是他对于叔父听从魔鬼山仙师安排，竟然不去九原与那吕布决死，而是要分散开来屠戮这些弱者，对此他心中积累下很大的不满。

真是无趣。

“去喊儿郎别抢了，取我兵器来。”

贺楼伯顺吃完一整头牛，方才起身。

他整个人三丈高，一动周围宛如地震一般微微颤动，单单气力便有几吨，真是一头人形的战争兵器。

数十位异族大力士费力扛着一块玄铁柱棍，贺楼伯顺抬手抓起，准备先去找赤焰麻烦。

“迟了。”

赤焰骑在城外默默无言。

无他。

这城早就破了，城外立起一座和城墙般高的尸丘，数不尽的秃鹫落在上面，饱餐一顿。

他们来晚了。

一伙异族正在抛尸。

这次赤焰没有全部诛杀，而是留下了不少异族俘虏，这些异族人匍匐在地，痛哭流涕地不断说着家乡语求饶。

赤焰诸子中大部分都听得懂这鲜卑语，只是无人回应。

许是异族太吵了，终于有人理了。

“聒噪！”

随着一道寒光划过，一颗头颅高高抛起，重重落地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“有谁能告诉我，你们是那一部的？首领是谁？先说的活！”

吕子乔拔出长刀随手斩下几颗头颅，居高临下，嘴里说着鲜卑语。

然后不等人回话，直接开始砍头。

手起刀落，鲜血喷溅而出。

“我们是拓跋部的奴隶，首领是贺楼伯顺大人！他是龙城神将的侄子！”

异族中不怕死的早就死完了，此时争先恐后。

“鲜卑族这次出了多少人？”

“三千。”

“三千！？”

杨破虏肃然。

显然之前赤焰情报有误，或者说异族在之后偷摸加了不少人，单单鲜卑一族就多出了三千人。

摩多王麾下不止一万骑？

这样强悍的实力竟然还玩这种阳谋？只是为了对付九原一座小城就这么谨慎？

“为何屠城！”

“我不知道，我不知道，是仙师大人吩咐的！要我们将人骗在城外，然后射杀之，还嘱咐我们一定要慢慢射杀，好像说这样收集的东西更加纯粹。”

“对对对，统领身上还有仙师大人留下的黑石，就在统领腰间。”

吕子乔顺着方向看去，那具统领尸体胸口破开一个大口子，腰间挂着一块黑色石头，它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阴森。。

杨破虏挑起黑石，拿在手中，上面有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，轻轻一握，周遭的黑烟好似实质一般涌入。她的声音中带着震惊和愤怒。

“这是炼制法器的材料？！！这才是他们的目的吗？”

她虽非练气士，却也目睹过邪道练气士暗中屠村的行径。

为了这煞气、怨气、魂之类汇聚而成的黑气，为了这天地之“黑气”的诞生，练气士不知道多么残忍，比之异族还要残忍！

她依稀记得义父问那邪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