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予微得到消息,领着府兵将人群分开控制住的时候,不少官兵已经被齐家人打鼻青脸肿。
姜予微抿了抿唇,差人送去赔偿的银两,并好生赔礼道歉。此事因她而起,她有不可推脱的责任。
“姜予微你还真有脸出来,我当你是怕了,准备仗着林琛庇护在你那宁国公府缩一辈子呢。”齐然讽刺道。
看着气焰嚣张的齐然,姜予微微微扬唇,“便是公堂上断案也要讲个证据,齐公子无凭无据带人打上门来,损坏我家财物不说,还空口白牙污蔑于我。按我朝律例,应当赔偿房屋主人十倍损失,并赔礼道歉。”
“少在这和我装蒜,如今林琛不在洛阳,我看你还能仗谁的势。”齐然冷哼道,“来人!把人给我拿下!”
这边的官兵着实看不下去,皱眉出声:“即便她真的有罪,抓拿犯人也是大理寺的事,怎可自己私下抓捕。”
“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清楚,我这可是太子御赐令牌。”齐然这时举起一块纯金腰牌,洋洋得意地四处展览,“若再敢阻拦,连同你们这些人一起,一并抓回去。”
一旁的百姓更是争相踮着脚,抻着脑袋去看。
“哎呦,还真是呢,金灿灿的看起来值不少钱呢。”
“这上头还刻着条四爪蛟龙呢。”
“这齐家竟有通天的本事,能得太子御赐令牌,只怕前途无量。有太子撑腰,这姜家今日恐怕要遭殃咯。”
齐然得意够了,将令牌收好,得意洋洋一挥手,“把她给我捆了!”
一群府兵呼啦啦冲上去,只是不等他们近姜予微身,一道黑影从天而降,剑风荡起,三两下就将这群人掀翻在地。
齐然脸色顿时难看起来,“姜予微,我可是奉太子殿下命令,识相的就乖乖束手就擒,少做无谓的抵抗。”
“你当你姜家能和太子抗衡吗?”齐然讥讽道,“还不如识趣些,少受点罪。”
姜予微站在常寻身后,抬头看向齐然,笑容娴静,“向来断案审犯人都是大理寺的事,大理寺亦是今上金口玉言设下的,便是皇亲国戚犯错也该进大理寺走一遭。太子殿下贵为一国储君,身份自然是金尊玉贵,万万人之上,只是齐公子如今说太子想越过大理寺私审犯人,莫不是想说太子没把陛下放在眼里?”
“你——”齐然万万没有想到姜予微会拿当今圣上出来说事,一时间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。
倘若他今日真敢把姜予微抓了,这话要被有心人传入宫去,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。可若就此放过姜予微,他又不甘心。他是恨不得将姜予微千刀万剐,以泄当日被林琛羞辱之耻。
姜予微看着齐然脸上神情青紫交错,掸了掸衣袖,“更何况齐公子还拿不出证据,这要是传出去,只怕连累太子殿下,叫天下人都觉得太子殿下是个武断残暴之人,齐公子觉得呢?”
见姜予微不仅帽子越扣越多,还开始挑拨起他和太子之间的关系,齐然气的脸色铁青,身子止不住颤抖,“好一个伶牙俐齿,鬼言巧辩。”
“来人,把姜府给我围起来,案子没有查个水落石出之前,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。”齐然大袖一挥恨声说道。
常寻眉心一拧,正要动手,却被姜予微拦住了。
“既有人上赶着当护院,何必拦着。”
常寻方才将剑归鞘,但依旧虎视眈眈盯着那群护卫。
看到姜府被自己带来的人围了个水泄不通,齐然心底才畅快一些。
临行前他回首盯着姜府大门,眸底闪过一丝阴鹜。
若那事成了,他不仅可以一雪前耻,今后更将青云直上。别说是姜予微,就连林琛他都要踩在脚下。
姜府被围,一围就是三五日,这三五日里姜府门前门可罗雀,连个探望的人都没有。反倒有不少落井下石的,见齐然攀上了太子府高枝,也跟着来奚落几声。
姜予微对于此事倒是不急,只是这几日绿浮有意无意地躲着她。
姜予微好不容易在回廊碰见绿浮,还不等她出声,绿浮匆匆一行礼就要闪人。
“绿浮。”姜予微叫住她。
绿浮硬着头皮站住,低着头回话,“姑娘可是有事吩咐?”
姜予微笑了笑,拉着人回自己院里,“倒不是有事吩咐,只是有样东西要给你瞧。”
绿浮不知姜予微究竟是何意思,但当她看到姜予微将一柄包在帕子里的小刀摊开放在桌上时,她怔住了,脸色顿时变得惨白。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