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予微愣了愣,既然哥哥不要,那她更不能要,作势就要推回去,但是林琛哪里会给她还回来的机会,让刚才那个小内侍护送她回府。
“日后缺什么差人知会我一声,我府中珍宝无数,比外间的东西好上不少。”林琛笑眯眯说道。
林琛此话一出,那些旁观的人心底一颤。二皇子这话是什么意思,他莫不是看上了姜予微,连自己府上的珍宝都随她挑选。
不过姜予微既然拥有二皇子的私库,又怎么可能会看上齐盈的玉佩?
众人一时间心思回转,各色目光射向颤巍巍跪在地上的齐盈。
姜予微一出来,明显感觉到先前还对自己诸多嫌弃的众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,她不自在地别开视线。
小内侍颇会察言观色,立马指挥人将这些人赶开,还不忘油嘴滑舌地安慰道:“姜姑娘容色殊艳,这群人定是被姜姑娘惊羡住了才这样看姑娘。”
姜予微两颊微红,抿唇登上马车,一路上这小内侍贯会看人眼色,尽拣着姜予微绿浮还有蒹葭三人爱听的话说,方才还有些郁卒的姜予微心情顿时好了不少。
马车正慢悠悠走着,猝不及防地停下来,姜予微身形轻晃,小内侍赶紧将人护好,打起帘子出去问话。
不一会小内侍笑眯眯地回来了,解释道:“姑娘莫着急,说是前面让一架马车拦住了去路,奴才已经叫人去寻那马车主人了。”
姜予微颔首,一股苦涩的药味顺着缝隙飘进来,这时外面也传来几声交谈声。
“你们快将这马车移走,挡着我家路了。”车夫是林琛的人,出自宫内,同旁人说话自然不自知地带上几分优越。
长明抱剑守在裴宿马车前,冷脸看车夫,“我家公子正在里面医治,你且等着。”
车夫跟在林琛后面,也享受了不少常人所没有的优待,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不识趣,登时有些冒火,“我让你挪开你听不懂吗?管你家公子是死是活,是横着还是站着,你挡着二皇子的车驾了。”
长明听见二皇子几字眉眼微动,正要开口说话,裴宿神情有些憔悴地从医馆里走出来,脸色阴沉沉的像要杀人。
长明连忙迎上去想去搀扶,但被裴宿挥开了,“我还没瘸,用不着。”
长明这时将自家马车挡了二皇子车驾的事情小声同裴宿说了,眼见着裴宿脸色阴晴不定,最后轻笑一声,长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世子是前些时日被老爷打到脑袋疯了,还是跪祠堂撞鬼了?
“林琛啊——”裴宿轻轻念着这个名字,忽而话头一转,看向长明,“老不死的东西簇拥太子,看不起二皇子,你说我今日下了林琛的面子,是不是也算大功一件了?”
长明像是被电触了一下,结结巴巴地回话,“世子,这恐怕不好吧,二皇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主,您若开罪了他,他只怕会记恨上您和裴府,连带着在宫里的贵妃娘娘恐怕日子也不好过。”
裴宿扬眉,目光转向姜予微在的车架,笑吟吟道:“这不正好吗,两家彻底撕破脸,谁都别好过。”
长明见自家世子隐隐有发疯的征兆,连忙俯身拦在面前,顶着一头冷汗道:“世子三思啊!”
裴宿冷眼看他,“让开。”
长明不敢让开。
他知道世子心底的不如意和对裴府上下的怨恨,他是想拖着整个裴府下水。
姜予微这边的车夫见裴宿来势不善,连忙跑回去告状。
小内侍一听这洛阳城里除了太子和皇帝,竟然还有人敢开罪二皇子,一时间气的眉毛倒竖,兰花指都竖不稳了。
“反了天了!咱家倒要看看是哪个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,敢拦殿下的车驾!”
说罢,小内侍气势汹汹地冲了出去。
姜予微唯恐坏事,带着绿浮和蒹葭也跟着出去了。
只是主仆三人刚出马车,在看清对面闹事的人后齐齐愣住了。
绿浮率先反应过来,小心翼翼地瞥了眼姜予微,观察她的反应,生怕她脸上流露出伤心。
但是让她意外的是,姜予微并没有多大的反应,她施施然踩着凳子走到裴宿面前,福身行礼,“见过裴世子。”
裴宿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她的发顶,在听见那声裴世子时,逸出一声似笑非笑的笑声。
“二皇子的车驾?”
长明不敢说话,倒是那个小内侍像吃了炮仗一样,对着裴宿一顿输出,“就是你这个兔崽子拦殿下的车驾,真是不知死活!待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