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文远目光灼灼的看着吕青,期望能够从吕青这里得到一个答案。
虽然说他一介首辅在这里询问一个生员,怎么看都有些搞笑。
但直觉告诉张文远,面前的吕青应该是有办法的。
院子内陷入了寂静之中。
片刻后,吕青才抬头看向张文远,开口问道:“张大人,你还有事情隐瞒了吧?”
“这……”
张文远神色一滞,看着吕青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。
而吕青则是微微一笑,解释道:“朝廷有没有钱我暂不知道真假,捉襟见肘应该是真的。”
“毕竟,这治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,朝廷没钱有没钱的干法。”
“缺钱的地方另有他处吧?”
听到吕青这么说,张文远瞬间失笑一声摇了摇头。
“果然,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瞒过你的。”
说着,张文远看着吕青说道:“朝廷缺钱是真的,这缺口最大的地方也确实不是治河,而是因为北面的金帐王庭。”
“今年年初,金帐王庭南下劫掠,深入燕州一十八县,边镇军备废弛,抵抗不力,被陛下惩戒。”
“这件事情影响太大了,金帐王庭恐怕已经探清我大乾边军的底细。”
“陛下忧心金帐王
庭再次挥师南下,便想要拿钱整备边军,这钱差了不少。”
张文远道出实情,而听了这些之后,吕青却是陷入了沉思当中。
北面的金帐王庭同大乾对峙几十年,一直都是大乾北方最大的威胁。
如今人家南下如入无人之境,自然是还会再次南下劫掠。
而且,这第二次恐怕就不是劫掠那么简单了。
如此说来,这拿钱整备边军,确实是刻不容缓。
吕青摸了摸下巴,看着张文远开口道:“张大人,想必为了筹钱,朝中没少讨论这件事情吧?”
张文远点了点头,轻叹一口气道:“朝中大臣们各抒己见,看似为国分忧,实则皆是有私心在的。”
“老夫曾提议,先从江南盐商那里那一笔钱,以备临时之用,哪料这一提议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,被群臣攻讦。”
看着张文远那寞落的表情,吕青却是没有任何感触,反倒是有些想笑。
“张大人,你这可不就是捅了马蜂窝了?”
“如今朝中官员,半数以上都是出自江南,他们和盐商什么关系,你和盐商什么关系?”
“朝廷从盐商那里多拿一份银子,他们又得少拿多少银子?”
听了吕青这话,张文远
也是无奈苦笑一声。
这道理他不是不知道,但当下能够拿出来大笔钱的也就只有盐商了。
见张文远面露无奈之色,吕青稍稍思索了一下之后,才开口问道:“朝廷所缺的这笔钱,需要多久筹集?”
张文远愣了一下,开口道:“最多半年时间,眼下的边军,也只能够支撑这么长时间了。”
吕青微微颔首,随即开口道:“半年时间也不算多,倒是够用了。”
听到这话的张文远眼神猛地一亮。
“你有办法!?”
吕青点了点头,开口道:“不光有办法,操作得当的话,金帐王庭这个麻烦也能解决一些。”
张文远听到这话,整个人都激动起来。
不等他说话,吕青便开口询问道:“张大人,学生不曾去过边镇,敢问朝廷眼下可有和金帐王庭通商?”
张文远摇了摇头。
见状,吕青嘴角不由得微微扬起。
“金帐王庭南下无非是因为物资匮乏所致,居学生所知,这金帐王庭也并非是什么铁板一块吧?”
张文远微微颔首,解释道:“金帐王庭确实不是铁板一块,大.大小小的部落共计几十个。”
“其中以王庭为尊,至于实力比较强的也有两
三个部落,皆是王庭直属。”
说完,张文远有些狐疑的看着吕青。
“这赚钱和这些有什么关系?”
“当然有关系。”
吕青微微一笑,开口道:“草原弱肉强食,物资的分配也和这些有关系,王庭每年都组织南下劫掠,但获得的东西却优先分发亲近是王庭的部落。”
“至于那些实力低微的部落,王庭所控制的手段更多的还是强压而已。”
“张大人为官这么多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