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在喝茶的张文远,眼见自己的学生突然僵在原地一动不动,目光还死死地盯着那张试卷,不由得心生好奇。
“怎么?这才刚开始就遇到难题了?”
闻言,那李恒却是摇了摇头,眼中的震惊之色丝毫不加掩饰。
“老师,这首诗绝了!”
听到李恒如此评价试卷上的诗作,张文远不由得面露好奇之色。
这次恩科,第一题便试帖诗。
朝廷只给了一句“以‘流’字为韵做一首五言律诗”。
这题目粗看不难,但细细琢磨却是有些麻烦,首先这‘流’字是形容之字,考场上什么都没有,更不要提什么流水人家了。
原创诗作本就要应景抒情才对。
这考场上做一首这样的五言律诗,说没难度那是假的。
再加上士子们因为考试紧张,思路混乱之下,这首诗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。
还要融入韵脚,单单是想想都让人头疼。
但这本就是考核士子文学功底,临机应变的,若是做不出来,那这人也就没有必要继续考核了。
李恒此时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,随后将那卷子恭恭敬敬递给张文远,惊异道:“这诗作精巧,还请老师过目。”
张文远一脸狐疑的看了一眼李恒,随即将那
卷子接过来看了起来。
“良璞含章久,寒泉彻底幽。矩浮光滟滟,方折浪悠悠。”
“凌乱波纹异,萦回水性柔。似风摇浅濑,疑月落清流。”
“潜颍应傍达,藏真岂上浮。玉人如不见,沦弃即千秋。”
轻声诵读了一番这诗作,张文远的眼神逐渐变得明亮起来。
“诗作平易通俗,却又不失美感,字句之间更是精巧,还有这一手好字,你确定这诗作是两个时辰三张卷子写出来的?”
李恒点了点头,开口道:“汪海此人断不会为此撒谎。”
张文远看了一眼那诗作,心中不由得有些惊喜起来。
“那第二张卷子呢?”
“在这儿!”
李恒见张文远询问,急忙将第二章试卷递了过去。
这第二题乃是一道算科题,考核的也是逻辑而已。
相较于这次科考的题目,更加务实了一些。
当张文远看到那题目下所写的答案时,神色间不由得就是一愣。
“这十字斜着写什么意思?还有这一横两点是什么东西?”
“为何这答案之中还有海外的异文?”
一旁的李恒自然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什么意思,尴尬之余又想着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老师,咱们看看最后答案即
可,这东西或许是那士子的解题之法。”
张文远点了点头,这才看向那最后的答案。
“十六之一百七十五斗?”
看着答案,李恒点点头道:“老师,答案无误!”
听到这个结果,张文远不由得面露惊异之色。
“老夫若是记得不错,这题国子监的学生做的时候可是没少写东西,足足耗费了两三张纸才算出来这么个答案。”
“这考生用的办法,仅仅这一小片地方,便将答案写出,倒是精巧。”
李恒此时也点了点头,眉宇间浮现出来一抹喜色。
身为一州学政,他今日本应该在州府监考才对,但因为恩师张文远如今在吴山县,他便借着由头来看看老师。
没成想还发现一个人才!
这三题答对两题,就足以让这士子名列前十了!
他这个学政自然也能够得到一些好处,毕竟是自己治下的士子。
而看着李恒笑眯眯的样子,张文远摇了摇头,失笑道:“咱们还是先看看那第三篇策论吧。”
“若是这策论极佳,你这学政也能够简在帝心了。”
李恒闻言,急忙将那第三章试卷递了过去。
但是当张文远扫了一眼那策论标题之后,整个人却是愣在了原地!
“这…
…”
见状,李恒不由得心中一提。
“老师,怎么了?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?”
只见那李恒看着张文远,神色间多是紧张之色。
张文远却是摇了摇头,眼中渐渐泛起精光。
“这策论有点意思!”
李恒心中一动,开口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