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没有人比你更捉摸不透了。
二人冷冷地对视着,苏闲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掩饰不住的寒意,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。
萧淮安直起身,不带情绪地说道:“姑娘清白之身被毁,在下定是要负全责。”
苏闲舔了下嘴唇,小声说着:“其实那天我们并没有…你不必负责。”
“晚了。”萧淮安扔下两个字,随后叫了官兵进来。
“把人绑起来,送回萧府。”
…
野史中对于萧淮安性格的着墨并不多,她越来越理不清这个人的脾性了。
萧淮安把她押送回来,一根铁质锁链捆住她的双手,锁链另一头捆在床沿。她的活动范围只限于床上。
周围没有点灯,这房间又处于背光,白天都是昏暗的。
苏闲心中泛起压抑和恐惧。
虽说只要她张口,吃食茶水自会有人送上来。可如今这个样子,像是捆住双翼的鸟,臂膀不得伸展。
这样过了三日,萧淮安终于来见她了,手中端着一盘桃花酥。
他缓缓走进,坐到床沿,将一块桃花酥递到唇边:“吃了。”
苏闲扭过头去。
“你从前最是喜欢甜食,怎么不吃了?”
“我没承认过我是你死去的妻子。”苏闲冷冷道。
她本来决定找个机会和他相认,可如今被萧淮安莫名其妙这样对待,心中不快,竟又是撒了谎。
“我不在乎。”萧淮安笑了一声。
“我夫人死去已有一年多。在下心中孤独难解,正打算另寻良人。”
苏闲侧目而视。
“正巧,遇上姑娘了。”萧淮安笑道。
“若我不愿意呢?”
“随你,我想不想,自然不考虑你愿不愿意。”
苏闲冷笑一声:“那你自便。”
萧淮安挑了下眉,手掌支在床沿,慢慢靠近,灼热的呼吸轻柔撒在苏闲脸上。
“你再靠近一点。”苏闲看似暧昧的话语,实则带着警告。
萧淮安没说什么,低垂着眸慢慢靠近。
还为来得及吻上苏闲的薄唇,就闻到微弱地血腥味。
苏闲狠狠地咬了舌头,感受到口腔里黏腻的铁锈味。
萧淮安神色一紧,扳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开嘴,塞了一块手帕进去。
“这下真是说不了话了。”萧淮安随意说着,起身走出房间。
[苏闲:系统,这人性格属性还能变?他怎么这样了?]
[系统:你不也是变了,你都不喜欢人家了,还让人家对你好吗?]
[苏闲:……]
[系统:萧淮安确实性格有变化,这也不是坏事,他曾经的性格手段实在没有帝王之相,如今这般,对任务进展来说是好事。]
[系统:话说,你在倔强什么呢?这不是自找罪受吗?]
[苏闲:毕竟我不喜欢他了,若是与他相认,之后腻腻歪歪的,我不是很奇怪?]
[系统:可怜的寡夫。(‘-ω??)]
本是想着如果将易容洗去和萧淮安坦白,他怎样接受从前爱的水深火热的媳妇,突然变成陌生人的事实?
可如今怕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。
门再一次被打开,萧淮安手中墨绿色的玉瓶微微晃动,里面的液体随之摇晃着,偶尔闪过一丝光泽。
他走到床沿,单手将瓶盖掀飞出去。
苏闲抬头,眸子里带着疑问,她说不出话,嘴里还塞着手帕,微微渗出血。
萧淮安眼神淡淡的,他从怀中取出方形绷带,将瓷瓶中的液体倒出来,轻轻敷在额头,随后向下拂过整张脸。
苏闲觉得脸上冰凉微痒,擦过的地方露出她原本的样貌,那层假皮卸掉,脸上轻盈许多。
萧淮安淡漠的瞳孔泛起难以言说的晦涩情意,泛着一层薄雾。他看着这张脸,恍如隔世。
苏闲和他对视,也有些发愣。她看着萧淮安这眼中压抑的情意,忽然觉得这人可怜起来。
找了一年多的媳妇不和他相认,眼中没了对他的情意。
——能不难过吗?
随后,萧淮安眼底情意也褪去了,留下一双死寂的瞳孔,令人胆寒。
“苏闲。”萧淮安冷冷叫着他的名字。
苏闲说不出话,低下头。
“夫人”,萧淮安看起来并不喜欢这人逃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