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人一兽腹中饥饿,没多久就解决掉了几条鱼,将鱼骨扔进火堆里烤着。
四周安静,只听得火苗嘭地炸开的声音。
过了许久,萧淮安开口:“萧某心中有困惑,能否请教前辈?”
春生吃饱了正揣着手趴在地上打盹,闻言睁开疲惫的眼睛:“什么事?是不是这个小丫头片子的事?”
苏闲:“……”
“正是。”萧淮安点点头。
春生坐起来,仔细想了一下:“她这个准确来说不是毒,是蛊。巫蛊之术种类可多了,据我观察这个应该是可以控制心神的。”
“之后大概会越来越不受控制,完全成为施蛊之人的奴役。”
“可有解法?”萧淮安低沉的声音传来。
“这你要问施蛊之人了。”春生扁扁嘴,觉得没法子。
萧淮安点头,“有劳。”
之后便没人说话了。
苏闲看着他,那人垂着眸,手中握着一根树棍,在地上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。落叶飘到他发上,倒也并不显得狼狈,反倒是这张脸衬得落叶像一块玉一般。
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,摘下那片叶子,见萧淮安微微转头看她,便将手中叶子往他眼前晃了晃。
萧淮安眼底忽然浮现笑意,温润不掺杂其他情绪的笑。
一个扫去他眼中阴霾的笑。
苏闲忽然想着,如果他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,而不是生于乱世死于盛世的将军。
她移开眼,把头低下了。
但愿这辈子,你有个好结局。
“萧公子,我们早些回萧府吧?”
萧淮安点头。
休息片刻二人便要起程了,苏闲向春生摆摆手:“后会有期,所有机会再见,记得教我武功啊。”
春生有些委屈,嘴上还是气冲冲的:“知道了!今后又是我一个兽了,很孤单的,记得常来看我!”
二人笑着点头,转身离去。
自从到了这里,看着日出日落,估摸着过了不到两日。而此时外面的世界是天翻地覆。
其实已经过了半月之久。
二人走过街巷,正听到旁人议论着王府的大人被太子请了去,几日未归,而王府竟被查封了,门外萧瑟,落叶灰尘无人打扫。
二人对视一眼,直入了萧府。进门便见到封七在院内踌躇,见人回来了,还带着满身伤口,赶忙上前问道:“主子这是怎么了?”
“进屋再聊。”
随后几人进屋,苏闲给封七讲了大概,萧淮安在一旁补充。
“那主子的毒是解了?”封七面色喜悦。
萧淮安点点头,问道:“今夏人呢?”
“封七那日捉拿今夏,将此人捆在牢房,牢牢看管着。”
封七跪下:“属下无用,不知何时混进来的人,将今夏的舌头割去。”
闻言萧、苏二人皆是一惊,萧淮安立刻起身向牢房而去,苏闲连忙跟上。
进去牢房后,萧淮安低头许久,随后眼光落在今夏脸上。今夏被捆在椅子上,嘴角留着血渍,见到来人眼中露出嘲讽之色。
萧淮安将房子扫过,走上前将今夏脸掐住,张开她的嘴瞧了一番。随后回头道:“舌头是她自己咬断的。”
苏闲走上前,忽略今夏凌厉的眼神,向她嘴里瞧去,见舌头断得十分不整齐,边缘泛着紫。
苏闲想了想,对萧淮安道:“她那日用来给我下蛊的金针,和王绪扎在我手腕的很相似。”
萧淮安和苏闲对视,眼中有晦涩闪过,转眼便低下头,“她应当是王绪的人。”
封七走上前分析道:“王绪此人擅长制毒,这位姑娘大抵是练蛊的。而施蛊较为麻烦,这二人是将毒蛊合二为一了。金针刺穴便可施蛊。”
萧淮安点头,吩咐道:“继续守着。”
封七点头,萧淮安便离去了,苏闲跟了上去并肩前行,突然想到刚刚路上那些人的谈话,她转头对萧淮安道:“那王绪是犯什么事了么?”
萧淮安低声笑道:“大抵是玩笑开大了。”
苏闲眉头一挑,不理解话中意思,也没多问,跟着萧淮安脚步到了他卧房。
然后停住脚步。
“怎么?”萧淮安看了她一眼。
苏闲有些难堪道:“我应该回自己房间吧?”
“随你。”萧淮安看似心不在焉道。
苏闲“哦”了一声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