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君泽嘴角扬起了一抹不可见的弧度,轻轻启唇,“快了。”
他把手边的宣纸递给了晋允文,“看看这个。”
晋允文看着那整整齐齐的宣纸,不知为何,心里莫名地有一种不安之感。
他打开之后,瞳孔骤然收缩,而晋君泽则是一脸戏谑地看着他。
晋允文的呼吸越来越重,他知道这就是潇棠的原稿,也知道晋君泽是在试探自己,他沉了眸子,一定要装下去。
他为了掩饰心里的不安之感,“啪”的一声,猛拍桌子。
晋允文怒斥道:“实在是太大胆了,这是何人的?”
晋君泽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,他不紧不慢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。
而后,说道:“在潇棠的考场里找到的。”
晋允文故意装出大吃一惊的样子,问道:“潇棠?他竟然敢作弊?”
晋君泽又言:“谁说不是呢,本宫觉得刑部尚书也参与其中。”
“何以见得?”
晋君泽缓缓地说道:“尚书府上个月五十万两白银不翼而飞,尚书大人一定知晓,是做了什么?还是送给了什么人?”
晋允文坐在椅子上,喃喃自语道:“五十万两,不是个小数目呀。”
可不是嘛,五十万两白银,在这儿一堆,都能把人埋了。
“是啊,已经在审问尚书府管家了,皇弟不如陪本宫等等?”
晋允文握紧了衣袖,吸了一口气。
看来以前是我大意了,总以为太子昏庸无才,是个好糊弄的主,可如今才知道我有多愚蠢。
“自当奉陪。”
晋允文邪魅的一笑,他缓步走到晋允文的身边,坐到了他的对面。
他提起茶壶,倒了一杯茶,茶水潺潺落下,激起了层层的沫子。
晋君泽双手端起茶杯,递给了晋允文,真真是兄友弟恭。
晋允文吓得急忙去接,而后,一饮而尽。
晋君泽拿出了折扇,悠闲地扇着风,牵起他的手,“多谢皇弟,本宫一个人在这儿阴森森的屋子里,还着实有一点儿害怕。”
晋允文忍着心里的厌恶,“殿下这话,我信。
晋君泽正打算去拿桌子上的糕点,“咯吱”一声,禁军从外边走进来。
“殿下,管家招了,吏部侍郎。”
晋君泽一头雾水,他用折扇敲了敲额角。
淡定的吩咐道:“去搜,把相干人等都带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禁军领命退下。
晋君泽搔了搔头,佯装疑惑地问道:皇弟,你说会和吏部侍郎有关吗?”
晋允文贼溜溜的眼睛看向了晋君泽,咋地?这是要我给你分析呢?
还真是会利用!我不妨瞎说?反正他也不知道。
晋允文沾沾自喜,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。
晋君泽故意说道:“看皇弟这样子,莫不是......”他顿了一下,看了看晋允文,“有答案了?”
晋允文回过神来,说道:“刑部尚书和吏部侍郎勾结,贩卖考题,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毕竟白花花的银子,有谁会不爱呢?
晋君泽应和道:“本宫也是这样认为的。”
他又问道:“那皇弟以为潇棠是谁毒杀的呢?”
晋允文抿了抿嘴唇,心里咒骂道,想让我替你分析,想得美。
他拱了拱手,说道:“臣弟愚钝。”
晋君泽不再询问,他一边品茶,一边用余光撇了撇晋允文。
这傻弟弟呀,他想动太师的刑部,你也得看看太师愿不愿意给。
一不留神儿,一发而不可收拾喽!
晋都西市,这里破旧不堪,家家户户的门窗几乎是摇摇欲坠,小水沟被垃圾塞满了,散发出恶臭。
西市鸡鸣狗盗之徒众多,平日里经常会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大打出手。
这里是晋都最混乱的地方。
小巷子中,高敏推开了一处小木屋的门。
慕若昔眉头紧蹙,她挥了挥屋子里的灰尘,跟着高敏走了进来。
慕若昔顺着高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,一个年轻男子蜷缩在角落里。
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儿好皮,脸上满是灰尘,他嘴唇干裂,眼睛瞪得溜圆,看起来很是吓人。
那男子看见来人激灵了一下子,而后,瞬间瘫倒在草堆上。
男子仰天叹息,问道:“你们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