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气滔天,杀机盈野,玄膑的足下,尚有四处蔓延的血腥,眼已往向更深的深处。权倾天的邀约,或者说“死神”的邀约,无疑是极为危险和令人恐惧的一件事。
然而此行本就是为此而来,又哪里称得上恐惧呢?
澹澹拂去身上的尘埃,玄膑眉眼带煞地冷笑相望,嘴角流露笑意:“那便,应阁下之请。”
言罢,便向深林更深处而行,只见深林深处,枝繁叶茂,视线难伸,玄膑也不敢托大,步步谨慎。虽然一早便安排了各路人手接应,但血榜其余的六人毕竟也还未现身,更何况暗处的人,还是一手不知道有没有的死神四关,也只有真正想死的人,才会选择在这样的境况下,选择大大咧咧的走入对方预先设好的陷阱中。
但出乎玄膑预料的事,一路走来,皆是风平浪静,平安无事,莫说血榜、死神四关了,就算是豺狼勐兽也不曾见一个,直到走出深林,眼前便是一个山洞。
进入山洞,愈往前行,沿途只见骨骸铺地,满目血腥,直到山洞尽头,方才能看到一把空置的铁椅,那把椅子的铸材玄膑虽然叫不出名字,却也知道椅子是实打实的好材料,放在武林道可以让无数人抢破头的那种。
“权倾天,既然都说话了,现身何妨。”
话音未落,山洞之内忽起阴风,刺人骨寒,再闻诗号幽幽,更似九幽来客——
“千载明月向幽幽,权倾天下万世求。纵横计武无人惧,血榜生杀握手中。”
话语落,人影现,却见一道护体紫光仅在转瞬间,便照亮整个山洞,高高在上,似是在俯视玄膑。
“公子膑,你的勇气,令权倾天惊讶了。”
“哦?”
看着空中的紫光,玄膑眼睛微微眯起,太学主,就这?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货色,不露面不显踪,念一句诗号,就能说自己是权倾天,真当自己这么好骗?
“如果这样就令你惊讶,那说明你还不够让人惊讶!”玄膑冷眼闪过一丝锐芒。
“天下无人,唯吾不杀,杀僧死,绝情书因你缘故计划脱离,即便如此,血榜尚有六人,孤身踏入敌营,你的勇气,还不够令人惊讶吗?”
“若真正是龙潭虎穴,自然能够夸耀一番。”玄膑说道,“只是怕,此地非是虎穴,而是狐穴啊!”
言毕,玄膑蓄势若久的一掌已然出手,磅礴掌劲直向天际那一道紫色护体之光,正式揭开这一幕生死之争!
……
同一时间,鬼林沼泽内,面对突来的一掌,只闻狂笑声不绝。
“哈哈哈哈,公子膑,身在虎穴,犹有主动出手勇气,你没有令死神失望,那死神,便回应你之勇气!”
话语落,千里之遥的山洞之中,同样一道沛然掌劲应招,赫然正是传闻中的武林绝式——
五指玄丹!
双掌交会,地动山摇,乱石横飞。
“想要见权倾天的真面目,只凭借如此,还不够啊!”
“是吗?公子膑今日可不止想一见权倾天之真面目啊!”
“哦?那你还欲如何?”
“简单的一件事,血榜之主,我也有相当的兴趣。”玄膑再攒一掌,应声而出,“就是不知,血榜之主,可愿割爱。”
“公子膑,夸口了。”一声夸口,护体紫光之中,乍现无尽威压,倾势的一击,玄膑不敢再入先前一般大意,气运周天,举掌应招,轰然一爆,山洞尽摧,无数皑皑白骨,终得重现人世。
与此同时,一道黑发紫袍,手戴九节环玉,面容威严的不世身影,巍然降现。
“嗯?”
玄膑看着眼前人,在原着中,权倾天早已身死,出现时已只剩下一堆骨骸,他自然也不知道权倾天的样貌,不过这也并非什么要事,毕竟权倾天之死,已经可以确定。
那么眼前之人,是假扮也好,亦或是那位太学主操弄亡者也罢,皆不再重要。
“公子膑之名,今日之后将成为历史。”
“权倾天,我讲过,你想要的说法,只怕你要不起啊。”
“哈哈哈哈,是吗,让权倾天见识你之能为吧!”
血榜之主,水阁之尊,一作千里之遥控局,一为以己作子破局,沛然再接掌,刹那玄黄惊!
你不是想让我入局吗?太学主,今日玄膑在此,就看你舍得多少的筹码,让我入局了!
玄膑期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