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昆仑宫的路上澹台洛水一直在思考,自己是怎么说出那种话语的。
成为他最舒服的床?
澹台洛水觉得自己一定是睡糊涂了,否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?
开始的她真的没有觉得这样的话有什么问题,毕竟这一辈子,澹台洛水对男人说过的话就不多。
她只是在表达自己对于那个少年的感激之情,毕竟他直接为自己做的事情没有那么多,但是却的的确确成为了改变自己的关键力量。
曾经的她自以为天赋过人,下意识的忽略内心的怯懦。
经历过的事情从来没有彻底的消失,成为心里埋下的种子。
他告诉自己,这是自己努力做到的一切,并非他的功劳。
可是如果没有他轻松简单的让自己从参剑壁上下来的开端,那么就不会有后头的一切。
她或许会枯萎,会死在参剑壁上。
但是绝对不会如此,昂首挺胸的,以踏虚境的境界,回到昆仑宫内。
对自己而言,他到底算是什么呢?
澹台洛水有些紧张,又有些难以言喻的轻松雀跃。
这种雀跃是让她走在路上,会偶尔想要小步的跳跃一下的冲动。
可是澹台洛水还是按捺住了这一切,毕竟自己怎么看都不是那个青春浪漫年纪的少女了。
两人走着。
许念走在前头,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那里,只不过人总是有些奇怪的预感。
比如说,该要分别的时候,就会自然而然的分别。
似乎再多的努力也无法改变结果,索性就不要去努力。
身边的女子走着,突然就停下了脚步。
许念知道对方是有些事情要想的,不过这样的突如其来显然有些不对劲。
他看过去。
“怎么了。”
澹台洛水看了一眼许念,突然有些脸红的低了一下头。
“白先生”
“恩?”
“你有没有可以借我的衣服”
她突然问出了这样的话。
许念奇怪的看向澹台洛水,然后看到了澹台洛水胸口的血污。
其实从一开始许念就注意到了,她的胸口一开始就是有血水污染的,是被陆南飞用剑从背后几乎洞穿的伤痕。
虽然说当时的伤势显得很严重,但是随着澹台洛水成功突破到了踏虚境,那些体内的伤势也就不算是什么了。
只不过伤痕还是留下了。
而且因为疲惫,澹台洛水之前睡了一下。
本来因为血水粘合在一起的衣裙,现在稍微的敞开,就在伤口的位置,出现了明显的血肉。
这个位置正好是对方的胸口,在衣裙的破洞处。
在血污之外,就是那白皙的肌肤,被鲜血染上了妖艳的颜色,这么一仔细去看反而是一种不拘一格的风情。
伤口没有愈合,还有些血淋淋的,只不过是停止往外头渗出鲜血了而已。
澹台洛水有些脸红,有些慌张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,倒不是真的那么介意对方看到。
他要看也就看了,毕竟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地。
但是现在的自己这样看了也太丢人了。
血肉模糊的大块的肌肤。
这不是最好的状态,看上去会不会有些恶心?会不会因此而讨厌自己?
她真正在意的其实是这个。
“别看了白先生。”
她低声的说道,细若蚊吟的声音,怎么听起来都无比的心虚。
许念咳嗽一声,然后说。
“你要换衣服么?”
澹台洛水红着脸点点头。
“这样不好回去,就要天亮了,碰到人”
她其实是没有办法在这样的情况下和许念并肩前行,总觉得越走自己的缺点就会显得越明显,而这样的伤口就像是自己的丑陋之处,一直被对方审视。
许念想了想说。
“稍微等一会儿”
他很快消失在了澹台洛水的面前,就像是一阵风,来的时候多么轻微,走的时候就有多么不经意。
澹台洛水还是没有捕捉到对方突然消失的踪影。
也不懂这到底算是什么法门,世界上什么东西的消失都是有迹可循,唯独他的离开总是这么突然,是怎么做到的呢?
就在澹台洛水还在迷